数据显示,二季度宏观经济出现明显改善,经济回稳迹象基本得以确认。温家宝总理在近期的经济形势座谈会中指出,经济出现向好的势头,并不意味着困难时期已经过去,必须坚定不移地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和适度宽松的货币政策。笔者认为,短期内宏观经济政策不会出现大的转向,但应对货币政策进行微调。
上半年货币政策的执行力度超出市场预期。从某种程度上讲,这种在事实上极度宽松的货币政策确保了4万亿经济刺激计划得以迅速地落实。然而,信贷投放中出现了过度向国有企业和铁路公路基建项目倾斜的现象,中小企业的融资难问题依然没有明显改善,资产价格在通胀预期重燃的基础上出现大幅上涨。这样来看,事实上极度宽松的货币政策在目前的环境中应当有所改变。
有观点认为,在全球经济环境尚未稳定、产能过剩状况没有改变的情况下,通胀只是纸上谈兵,宽松的货币政策并不会导致资产泡沫出现。这种观点忽视了资产泡沫之所以会成为泡沫,就在于它并不反映事实上的供需平衡价格,而是由于其他的外部因素所推动。例如,去年上半年有色金属和原油价格大幅上涨,并没有基本面供需上的因素支持,但依然导致了外生性通胀,成为各国不得不应对的难题。其主要原因在于期货价格对于现货价格有着极强的指向性作用,在期货市场被少数垄断交易商“把持”的情况下,期货的交易价格被市场操纵的可能性大幅增加,从而会形成在实体经济并没有得到实际改善的情况下,期货价格出现大幅走高,这种走势反过来会强化市场的通胀预期,导致资金进一步流入商品期货的现象出现。在现阶段全球货币政策均宽松的情况下,市场对通胀预期的加强会推动商品期货的价格走高,使之并不反映供需状况。如果流动性宽松的局面不改变,资产价格大幅上涨导致通胀出现将是市场运行的最终结果。
事实上,全球监管者均已注意到这种趋势。近期公布的美联储会议纪要显示,美联储之所以没有扩大资产购买规模,主要原因就是担心这种行为可能产生相反的效果,推升市场对通胀预期进一步升温。实际上,美国6月CPI环比出现0.7%的上升,为11个月以来的最高值,显示出通涨因素正逐步露出苗头。
我们不能以宏观经济环境尚不稳定的理由来否认资产泡沫出现的可能,并由此对当前事实上极度宽松的货币政策所可能导致的后果漠不关心。如何对现阶段的货币政策进行适当微调,转变为事实上的适度宽松,使之既能充分支持现有宏观经济刺激政策,又不会导致资产泡沫膨胀是目前货币政策面临的核心问题。笔者以为,目前首要的应当加强监管排查,切断变相进入房地产和证券市场的信贷资金流,使信贷投放重点集中于实体经济而非虚拟经济领域,减少资产泡沫膨胀对于经济成长的负面影响。比如,上半年过多的票据融资和过于宽松的二套房贷政策都应当有所改变。同时,对中小企业的信贷需要有进一步的倾斜政策出台,在下半年新增的贷款投放上应尽量增加对这类企业的支持力度,在继续坚持适度宽松货币政策的同时全面调整优化信贷投放结构,以防范潜在的金融风险再度集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