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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正非:华为不开放就要死亡 不能建立封闭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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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 战略管理 时间: 2012-09-10 来源:腾讯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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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为创始人兼总裁任正非今年7月2日与华为“2012诺亚方舟实验室”专家展开座谈,回答了与会人员的提问,任正非在座谈会上表示,华为不开放就要死亡 不能建立封闭系统。

3、RENZHE ZHAO(首席材料专家):我来自材料实验室,刚刚您讲到的石墨烯就是材料的一种,现在我们主要是业界现有的材料评估引进,以及与供应商和高校合作开发,做一些科研课题。我想问一下任总,您希望华为公司在材料上的研究深度是怎样的,是希望我们和别人一起合作研究,还是想让我们华为的材料人才做自主研发?

任正非:前一段时间,我认为用物理方法来解决问题已趋近饱和,要重视数学方法的突起。那天与何庭波、李英涛交流时,他们说,石墨烯的出现,也许会打破人类预测。

我曾在和能源业务讲话时提过,华为公司的优势在于数理逻辑,不在物理界面。华为公司一定要在优势方面集中发挥。所以在材料科学方面,我更多的倾向于材料应用上的研究,而不是在材料的创造发明上。比如日本正在从整机收缩到部件,从部件收缩到材料,这对我们公司是一个天大的好时机,日本拼命做材料科学研究的时候,我们研究的是怎么用这些东西,使产品比美国做得好,我们就用了巧力。大家都认为日本和德国的机器可靠,为什么不让日本人、德国人做我们的中间试验,把关我们产品的质量,好坏让日本员工、德国员工去定义。中国的宗教是玄学,玄学是模糊科学,对创造发明有好处,但对做可靠的产品不一定有好处。我们要花精力理解你做这个创造发明对我有什么用,从这个角度出发,我们和世界达成互补性的经济关系,多交一些朋友,才能有助于达成主要的战略目标。所以在材料科学上我更多倾向于应用,即应用最新科技材料。我们的基站为什么还达不到更高的水平,因为还有一些日本的材料成本太高,目前我们还不敢用。材料实验室能不能研究怎么用日本的材料,研究明白了,材料价格降下来时,我们就用来武装自己,产品一下子就世界优秀了。我们不是要做一个全方位的综合科学院,什么都做,最后一事无成。

4、宾兵(芯片平台与关键技术开发部部长):任总,我叫宾兵,来自海思的平台与关键技术部。在您刚才所讲的芯片构筑战略竞争力,刚好我们部门承接了几项战略规划任务,同时我们也看到在一些基础研究方面 和一些国外公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我们看到您在巴展的讲话,提出一个词叫作强攻,就是集中力量去在城墙上打一个缺口,今天就想请教任总,就这个强攻策略 给我们一些指导,给我们海思这些参与强攻的年轻人一点冲劲,谢谢。

任正非:我今天不针对平台讲这个问题,我就随便讲讲芯片的设计问题,在几年以后,我们在硬件系统,特别是低流量的硬件系统,应该是有系统性的突破了。我们的末端产品的大量硬件会标准化、通用化、简单化,这些成果我们可以固化,这样,我们的研发队伍,至少有几千个设计电路的熟练工程师就挤压出来了,他们可以投入到芯片开发中去。我给何庭波说,你的芯片设计能不能发展到二万人,这些有电路设计成功经验的人把复杂的大电路变成微电路以后,经过一轮洗礼,就是芯片设计专家了。我们有两万人强攻这个未来的管道科学,我们从高端到低端这个垂直体系,难道不能整合吗?

世界有两次整合是非常典型的成功案例。第一个案例就是IBM,IBM在PC机上就是抄了苹果的后路。在PC个人机上,IBM有巨大的贡献,但是在新技术产业扩张的时候,IBM已经应对不过来了,IBM就发明了一个兼容机,这个兼容机谁都可以去造,你给我点钱就行了,就是他横向把这个个人电脑整合完成了,这个是对人类的贡献,IBM的横向整合是很成功的。纵向整合我们现在讲的是苹果,它是纵向整合的成功案例。华为应该怎么整合?我们认为应该沿着管道来整合,通讯网络管道就是太平洋,是黄河、长江,企业网是城市自来水管网,终端是水龙头。如果我们沿着这个整合,都是管道,对我们都是有用的。

怎么强攻,这个要靠你说了算,我只能给你人、给你钱。林彪攻城时,队伍是纵向布置的,攻城的部队,集中撕开一个口子,然后,两个主力就从口子进去,向两边扩展。进而又进去四个师,向纵深,向两侧扩大战果。我们在研发上,有没有平均使用兵力的情况呢?所以我对何庭波说,我给你四亿美金每年的研发费用,给你两万人,何庭波一听吓坏了,但我还是要给,一定要站立起来,适当减少对美国的依赖。

5、JASON(芯片专家):任总您好!我是网络芯片的JASON,我05年从美国回来加入海思,到现在已经7个年头了。今天我的问题是,刚任总也提到,美国的高科技产业的蓬勃发展主要靠知识产权保护和风险投资。现在我们看到芯片的投资资金量越来越大,可是我们过去的芯片投资主要靠产品线,产品线当前盈利的压力特别大,所以在短期看不到明显收益的芯片投资越来越犹豫,请问任总在这方面能不能给我们一些指导,我们在没有风险投资的情况下,怎样来平衡这个长期投资和短期利益之间的矛盾,谢谢!

任正非:如果在短期投资和长期利益上没有看得很清楚的人,实际上他就不是将军。将军就要有战略意识,没有战略意识怎么叫将军呢?这是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又要讲到耗散结构,华为公司实际上是处在一个相对较好的时期,要加大投入,把这些优势耗散掉,形成新的优势。整个社会都在衰退,经济可能会循环衰退,我们虽然跟自己过去相比下降了,但和旁边相比,活得很滋润,我们今年的纯利会到20-30亿美金。因此,对未来的投资不能手软。不敢用钱是我们缺少领袖,缺少将军,缺少对未来的战略。

华为能从当年三十门四十门模拟交换机的代理商走到今天,没有将军的长远眼光我们就不能走到今天。为什么我们后继就产生不了将军呢?是文化机制问题,考核机制问题。所以我们这次在广州召开的组织结构改革会上吵了一下午。胡厚崑最后说了一句话:我们的利益机制要从“授予”改成“获取”,授予就是我们上面来评,该你多少钱该他多少钱,大家都希望多拿钱。以后我们改成“获取”、“分享”。就是我们整个考核机制要倒过来,以利益为中心。为什么我们机关这么庞大,是因为机关来分钱,机关先给自己留一块,自己发的好好的,工资也涨的好好的,剩下的让阿富汗的弟兄们分,结果他们也拿不到多少。那这样的话,就是一种不能鼓励产生英雄的机制,不能产生战略的机制,所以我们现在要调整过来。

在调整的这个过渡时期,我们呼唤更多有战略眼光的人走到管理岗位上来。我们看问题要长远,我们今天就是来赌博,赌博就是战略眼光。我们赌什么呢,赌管道会像太平洋一样粗。

我们要做到太平洋的流量体系,有没有可能做到?我就举个例子来说明:比如空中客车和波音的的竞争,波音就假定了这个世界是个网络型的世界,点到点的飞行,这样就不需要枢纽中转就可以直达这个小城市,因此波音没有做大客机,波音在小的点对点上改进,点对点的飞行。而空中客车假定是“枢纽”型,到法兰克福先坐大飞机,再转小飞机,所以三百人的飞机就首先问世了。

我们今天就要假设未来的架构是什么样的架构?如果我们假设都不清楚,我们对未来就是一个赌博,就是赌这个带宽是多少。我们没有先进武器,拿大刀长矛去砍飞毛腿是砍不掉的,我们需要有东西去对付他。我们不指望都有英明领袖,我们是共同来推动大家都有战略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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