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理论而言,预期是一个非常具有主观色彩的东西,他不像通货膨胀一样,可以用CPI、PPI、资产价格等具体化的指标来衡量。而在目前“低通胀、高预期”的现实背景下,有必要找到一个具体量化的指标来衡量所谓的通货膨胀预期。有如下三个指标可能是对于通货膨胀预期的反映。
CPI的环比变化可以作为通货膨胀预期的指标反映。根据预期理论,当期的变化对于未来的预期将产生重要影响,连续3个月上行的环比CPI将极大地激发居民百姓的物价上涨预期。货币量的高低可以作为通货膨胀预期的指标反映。根据货币主义理论,货币量的高低是物价变化的关键,而2009年以来为了对抗世界性的经济不景气,我国的货币供应量也达到了历史高位,这无疑将激发市场对于通货膨胀的预期。中央银行进行的居民消费情况调查结果是社会通货膨胀预期的集中体现。中央银行近期公布的居民消费状况调查结果显示,居民对于未来一段时期内的物价上涨预期已经连续两个季度走高。该指标被中央银行视为通货膨胀预期高企的明确信号。但是不可否认这一衡量手段由于是发布频率为季度,相对滞后。从时效性角度而言,市场应该更加关注于前两个指标的变化。
如果把着眼点集中在前两个指标上。首先从数量角度衡量,显然目前30%左右的M1与M2增速过高,特别是M1因素与短期内的通货膨胀密切相关。从历史来看,屈指可数的几次价格高峰(1994-10、2001-5、2004-7以及2008-3)都对应着相同的M1增长高峰(1993-10、2000-6、2003-6以及2007-9),即货币高峰一般早于物价高峰约11个月份。
目前的M1增速几乎是历史高位,因此产生通货膨胀预期自然不可避免。从这点来说,货币量作为衡量通货膨胀预期的指标是合适的。而长期以来我国M1的平均增速在16%附近,因此过多超越均值,甚至超越98年以来四次峰值(约20%附近)的目前水平确实值得警惕。
再从更为直接的价格因素来看,CPI环比增速从7月份转正,8-9月份的环比增幅分别达到0.50%、0.4%。如以环比折年计算,大约为4-5%,这是目前1年期票据以及存贷款利率都无法覆盖的水平,如果固定收益产品现金流无法覆盖保护物价上涨,必然存在资金流入其他资产、制造泡沫的可能。总体来看,当M1增量高于20%、CPI月度环比超越0.2%的条件下,通货膨胀预期高涨是自然的,需要当局进行慎重管理,以避免预期的自我实现。
结合目前保增长与管理通货膨胀预期双腿走路的背景,短期内具有明显紧缩信号意义的货币工具还难以出台(比如法定存款准备金率、法定存贷利率)。而影响辐射面小并已具备了向市场传递政策信号意义的公开市场操作已经是主要工具。
利用公开市场对通货膨胀预期进行管理的两个渠道无非是数量型以及价格信号型,数量型毋庸置疑,特别关注的是价格型信号,1年期票据现金流应该可以覆盖物价涨幅,因此假如月度CPI环比依然在以超越0.15%的速度上涨,这势必造成通胀预期的高涨,市场将对票据利率产生自发的上推作用,如此将产生两个结果。第一,票据利率不变,需求锐减,发行规模萎缩(这将对回笼货币产生重要影响);第二,票据利率上行。需要强调的是,1年期票据发行利率具有上行的压力,但是鉴于宽松货币政策基调未变,保增长的环境未变,不认为1年期票据发行利率会在短期内超越2.25%的法定利率水平,更多可能落在2.0-2.10%附近再度企稳观望。目前从政策导向与公开市场技术面状态(发行萎缩)等条件来看,1年期票据发行利率上行的时机已经基本具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