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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葡萄酒庄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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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 休闲娱乐 时间: 2010-03-19 来源:中国葡萄酒资讯网

标签:Chateau 1950年 Piegros 法国葡萄酒文化 葡萄种植

  法国的酒庄都是有历史的,当这种历史随着岁月的积淀和酒庄的昌盛,不断地丰富不断的凸现出它曾有过的灿烂和辉煌时,酒庄便充满了记忆。这种记忆,弥漫在清新的空气里,回荡在深邃的酒窖里,铭刻在聚满阳光的石子地里,散落在年复一年支撑硕果的葡萄枝头。于是,因历史而滋生的酒庄的记忆,便成了法国葡萄酒文化的一部分。普罗旺斯,波尔多,郎格多克……这些著名的葡萄酒产区,便与路易十四、亨利四世和拿破仑;便与教堂、修道院;便与毕加索、达利,甚至还与中国的大清文化交融在一起。

  酒庄的记忆之波尔多——1881年的葡萄酒

  Chateau Batailley的历史,要追寻到1800年5月。那年,拿破仑率30000人马,迎着暴风雪,翻越阿尔卑斯山,在意大利北部的马伦哥与奥地利军队激战。拿破仑将盛满葡萄酒的橡木桶与火炮一起推上阵地,最后法军大获全胜,马伦哥重新回归法国。

  拿破仑喝葡萄酒打胜仗的消息传遍法国。葡萄酒的种植和庄园的兴建,便成为那个年代法国南方人的嗜好。这一嗜好奠定了法国葡萄酒文化的根基并继续其传播。几百年后,我们前往的Chateau Batailley,便是那个年代的产物。

  Chateau Batailley现今的主人卡斯代亚得知我们到访,特意在庄园门口插上一面五星红旗。卡斯代亚告诉我们,这个占地1700多亩的酒庄,是其曾祖父留下的,尽管经历过拿破仑帝国和二次大战,但葡萄的种植和酒的酿造却始终没有间断。卡斯代亚带着我们参观一个长达200多年的酒窖。打开铁门,一股陈年的香醇弥漫出来。借着手电光的照明,我们惊讶地发现,这里存放的不仅有本世纪的酒,还有上个世纪再上个世纪的酒。我看到一瓶1881年的葡萄酒,酒瓶上积满灰尘,摸上去的手感有些异样,仿佛酒瓶里流动的不是酒液而是岁月。我忍不住问卡斯代亚先生,能否让我拿着这瓶酒照相,他不但答应了并主动与我合影。我请卡斯代亚讲讲这瓶酒的故事,他说,他也不是十分清楚,反正是祖辈传下来的,原来也并非仅此一瓶。他说,在他还是个高中生时,一天和妹妹溜进酒窖,偷尝酒喝,发现了里面存放的1881年的酒。两个孩子抑制不住激动和好奇,急于品尝一下一个多世纪前的酒。他们打开酒瓶,每人喝了一口。没想到,这百年封存的酒瓶,竟再也无法密封。两个孩子怕父亲发现,竟把那瓶酒扔掉了。多年后,当卡斯代亚继承父业掌控酒庄时,觉得再也不能继续隐瞒此事了。便在父亲向他移交酒庄那天,告诉父亲当年他与妹妹偷喝1881年的陈酒并扔掉那瓶酒的故事。父亲非但没有责怪他,反而告诉儿子,自己早年也干过这样的事。原先酒窖中有三瓶1881年的酒,如今只剩一瓶了。父亲对卡斯代亚说:“千万可别让你的孩子再把这瓶酒也扔了。”

  隔着铁门凝视Chateau Margaux

  若说波尔多之行的遗憾,便是没能亲自走进著名的Chateau Margaux。这栋享有“波尔多的凡尔赛宫”美誉的酒庄,建于文艺复兴时期的公元16世纪。

  当年,这里曾是著名的土鲁斯·劳德累克家族的宅邸。传说拿破仑在1812的莫斯科战役失败后,与其情妇躲进Chateau Margaux数月。当他尝遍了Chateau Margaux里的葡萄酒,便后悔未能像马伦哥战役那样,将葡萄酒带上莫斯科前线。后来,拿破仑被囚禁在圣赫勒拿岛时,唯一的要求便是要看守他的英军给他弄些Chateau Margaux的葡萄酒来。

  Chateau Margaux就在眼前,我们却进不去。因为它的主人去巴黎了,我们只能隔着铁门参观。陪同说,Chateau Margaux是波尔多地区最雄伟壮丽的酒庄。Chateau Margaux里不但储存着大量的高级葡萄酒,还陈列着早年毕加索、达利、科克托和穆尔等艺术大师为Chateau Margaux绘制的酒标。至于他们的报酬,便是Chateau Margaux的美酒了。据说,毕加索是一瓶酒换一张酒标;达利离开Chateau Margaux时,竟带走了整整100箱葡萄酒。

  酒庄的记忆之郎格多克———欧斯先生的清朝情结

  在郎格多克地区的游历,最令我难忘的是欧斯先生的Chateau Auzias。我们去的那天下着蒙蒙细雨。深秋初冬的风把黄得发红的树叶吹落满地。我们跟着欧斯先生,踏着沙沙作响的落叶,穿过耸立着的巴洛克式的廊柱,走进他的酒庄。

  酒庄的底层是个类似客厅的空间,令人惊讶的是,墙上挂的全是中国清朝风格的饰品:既有景泰蓝的花瓶,也有琉璃的台灯,还有许多金盘银碗和中国字画。法国的葡萄酒庄园怎么成了中国大清时期的文化展示?欧斯先生看出我们的疑惑,说,这个庄园是其祖上在1815年建造的,当时拥有2000亩土地,种植的葡萄是这一地区最好的品种。波旁王朝复辟那年,该庄园是郎格多克地区唯一向皇室供酒的酒庄。欧斯说,到了他爷爷那辈,由于战乱、特别是二战时期,维希政权强行征酒进贡给德国人,酒庄遭受很大破坏。战争结束,酒庄也面目全非,大片的葡萄被病虫侵蚀,庄园也因年久失修和战乱而破败不堪。老欧斯生下儿子后,便把庄园卖掉。他用卖庄园的钱到巴黎供儿子读书。有趣的是,欧斯20岁那年来到中国,赶上了中国红卫兵大串联。他跟着这股革命“洪流”从上海走到北京,一路上他像寻觅宝藏一样,收集到许多古董。这些古董多半是晚清的产物,做工精致,色彩绚丽,令欧斯爱不释手。多年后,深爱中国文化的欧斯先生积少成多,所收藏的中国古董竟达数百件。这时,他找到当年从其父亲手中买走庄园的那户人家,用高出当时两倍的价钱,又将酒庄买回。

  欧斯把自己的酒庄变成了中国文化展示馆,到处都摆放着他几十年来的收藏。酒庄买回后,他翻耕土地,用机械化工艺栽种葡萄。Chateau Auzias成为郎格多克地区最先向中国出口葡萄酒的酒庄。

  体味与天国执手相连的感觉

  在法国,只要有修道院处,就有葡萄园。这个8世纪形成的传统保持到了今天,郎格多克便是这一传统的摇篮。这一传统是怎样形成的?葡萄园与修道院有什么联系?……在郎格多克的拉格列斯修道院里,我们寻找着答案。

  拉格列斯修道院是贵族后裔帕努瓦创建的。当时他是查理曼大帝军队中的士兵,退役后回到家乡阿尼安创建了这座修道院。拉格列斯修道院里记录了葡萄酒对于修道士的重要性,在弥撒仪式里需要用它,在帕努瓦后来陆续创办的15个修道院里,每天至少有100多名信徒做弥撒。同时,葡萄园对修道院而言,也是一项重要的经济资产。如,修道院要为过往的旅客提供住宿,若来客显贵,而他们对修道院提供的食物和葡萄酒满意的话,该修道院便会被授予免除某些商业捐税的特权。由此,可见葡萄园对于修道院何等重要,甚至葡萄园址的选择,也会决定修道院的地点。

  今天在法国,凡能产生好葡萄酒的土地,均是干燥并带石块的土壤,最早发现并进行这一选择的,便是当年的郎格多克的修道士。郎格多克的许多修道院,在后来的宗教战争中均不同程度地受到破坏,但其葡萄种植传统仍延续着,以致在某些修道院旧址上,仍可找到品位上佳的葡萄园。

  所以,当你喝着郎格多克葡萄酒,若在其中体味出一种与天国执手相连的感觉,便不足为奇了。

  酒庄的记忆之普罗旺斯——亨利四世的圣水和圣树

  走进被浓郁树荫遮盖的已有400多年历史的Chateau Aumerade,便会感到一种与众不同。若不是庄园下有大片起伏的葡萄园,你会感觉此地更像一个公园。

  浓密蔽日的梧桐和桑树连成一片,烈日下透着清凉。树荫下一口井特别显眼,水面上眨着斑驳的阳光。Chateau Aumerade的主人亨利·法希尔告诉我们,这口井是当年亨利四世赐给自己家族的,皇室的御工是拿着皇上的手谕开凿这口井的。法希尔带我们到一棵大桑树前说,这是亨利四世种下的,树种是当年的哥伦布从新大陆带回的。

  早年,Chateau Aumerade属于皇室。传说是路易十四的一位内阁大臣的私宅,后来这位大臣将其改成普罗旺斯最好的猎人寓所和养鸽场。他去世后,在其夫人请求下,其子女发誓永不分割或出卖他们挚爱的庄园。但不幸的是,由于生活所迫,内阁大臣的子女在其母亲去世后,还是将庄园分割出卖了,其中最大一部分被路易十六的一位军官买走。至法国大革命时期,庄园又被充公,直到这位军官去世,庄园才归还军官的女儿 Aumerade夫人。从此,庄园便以其名字Aumerade命名了。

  1932年,一位名叫亨利·法布尔的人,从Mr. Aumerade处购得了Chateau Aumerade,并发誓再现其辉煌,使之再度成为普罗旺斯最好的酒庄。1950年,它被授予特级酒庄称号,同年,亨利·法希尔创制了十分个性化且在半个世纪后被评为全法国最具魅力的酒瓶——玛丽·克里斯蒂娜酒瓶,并成为东方快车上的专用酒瓶。多年后,亨利·法希尔又购买了庄园附近的土地。他并不知道,这就是当年那位内阁大臣的夫人Piegros庄园一部分。

  想不到,被割裂的庄园几百年后,又被统一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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