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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改革之路仍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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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别: 管理环境 时间: 2010-04-08 来源:INSEAD Knowledge 智库网

关键字:改革 Insead

整个机制需要改革,教育垄断状况也必须改变。教育工作者可能认为教育解制便解决问题。

大约20年前,许多在中国名牌大学就读的上进学生都应大势所趋加入共产党,肖知兴也不例外。

2004年荣获INSEAD组织行为学博士学位的肖知兴现任中国中欧国际工商学院(上海)管理学副教授。在此期间,他凭敏锐的目光和思维指出了中国存在的各种体制矛盾、难题以及中国体制二分法的弊端。

他说,中国已成为全球最大经济体之一,但“政治体制在很大程度上仍然滞后:一方面存在表面上的市场经济;另一方面,共产党领导的强势政府拥有绝对的决策权。”

肖知兴在体制内的职业前景早在他加入诺基亚(中国)投资公司之时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令他引以为豪的是他是第一个毕业于INSEAD博士生课程的中国人。“我不是第一个来自中国的博士生,却是第一个来自中国的博士毕业生。”

肖知兴在当学生时就没有闲着,他在INSEAD攻读博士学位的五年期间就开始着手写书。他跟家乡的朋友说:“我生活在法国森林地带一个美国殖民地。”毕业后,尽管接到国外多个报酬丰厚的演讲邀约,他毅然带着所学到的美国和欧洲商业管理模式立即回到中国。回国后,他对商业教育领域里的“美国霸权”提出严肃质疑。

他近日在INSEAD欧洲校园枫丹白露举办的庆祝博士生课程20周年暨校友团聚会上说:“我对你们仍然生活在‘美国霸权’的阴影下感到意外。金融危机之后,我们怎么还可以认为美国模式是唯一可借鉴的模式?美国需要改革其社会及经济模式...他们也需要重建金融业。现在预测新的模式还有点为时尚早,但至少我们要知道还有别的选择。”

那么亚洲的商业模式是否将成为主导?

“未必”肖知兴回答道,“在中国和其他地方,商界人士谈到所谓的‘中美合体’:一种足以改变全球市场经济现状的新的超级力量。商学院也要做出一些相应的调整。这并不是说鉴于中国和日本的日益强大,亚洲商学院就将引领全球商业教育。亚洲的模式和美国不同,对市场经济和商业教育也有不同的侧重点。”

美国模式在中国广为运用并倍受推崇,但效果却有所不同。“问题在于:美国模式是其经济结构的一部分,商学院学员毕业后可以在咨询公司或投资银行任职;而中国就没有这样的机构接收商学院毕业生,我们没有咨询公司或投资银行,”他说。

肖知兴任职的中欧国际工商学院,也许可称为这种尚未成型之模式的先驱。它始于1984年欧盟与中国政府在北京设立的一个中欧培训项目(同年,伦敦和北京协定将在1997年把香港主权归还中国)。这个培训项目在1989年的政治事件后被搁置了。1994年,该项目恢复运作,并由北京迁至上海,成立了现在的中欧国际工商学院,今年是学院成立15周年校庆。

肖知兴除了在中欧国际工商学院执教,并开展在社会资本、社会网络、比较管理和社会认知问题等领域的学术研究外,同时还是亨利-明茨伯格国际实践管理硕士项目(IMPM)的中国负责人,他也为该项目筹集了不少款项。他说:“我从一个实力很强的家族企业那里为项目筹得500万元人民币。”

这个项目及其筹款方式似乎有悖于中国教育体系之常规。“中国的商业教育处于政府行政垄断。除了国有学府,教育部迄今为止只发出了两张EMBA教育牌照给民办学府:一个给我们学院,另一个给北京的一个学院。这也是我们学院能迅速发展的一个重要原因。”

虽然从国家的教育垄断制度上得益,肖知兴对中国其他领域的垄断倾向倍感忧虑。


他指出,“中国的国有企业影响力非常大,它们成长得非常快,开始对私营环节不利。它们基本上占据了私营企业甚至是跨国公司的发展空间。国有企业得罪不得,因为它们的影响力巨大,像中国移动通信、中国人寿保险以及大部分银行,它们一年为国家创收几千亿人民币。”


中欧国际工商学院的学员编制正好是中国经济三三三结构的缩影:三分之一来自私营企业,三分之一来自国有企业,三分之一来自外资企业,“我们需要照顾到经济组成的每一个部分”。

他指出,参与课程的学员的最大收获也许不仅仅来自课堂 ,还有来自学员间的网络联系。就读于中欧国际工商学院的大多是在职管理者,能在垂直等级制的工作环境之外与人公平交流无疑是一件幸事。“中国在共产党的领导下50年来几乎没有横向的交流机制。商学院的教室则为企业管理者提供了一个完美、获认可的交流平台,让他们分享知识、经验及想法。这是一个很大的社会功能。”

这种“获认可的”社交功能也许是诸多商学院高级经理培训课程倍受欢迎的原因之一,即便这种课程并不授出任何学历。“一个培训课程一般是六个月,但学员们会选择继续报读下一年的课程。有时候,他们报读各种课目,在学院五到六年之久就是为了保持这些联络网,”他说,“这是中国独有的,不同于日本或香港。”

就是这样的体制令肖知兴对中国商业和商业教育的前景感到担忧。“这个制度已经开始出现裂缝,”他指出。

这在国际传媒有关中国发生的一些零星抗争事件中似乎可略见端倪。

“整个机制需要改革,教育垄断状况也必须改变。教育工作者可能认为教育解制便解决问题。但中国前进的道路还很艰巨,还会出现巨变。在解决共产主义意识形态与市场经济这种尴尬的二分法之前,很难预见‘亚洲时代’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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