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年前,珍·古道尔(Jane Goodall)深入坦桑尼亚的热带雨林,研究黑猩猩的生活习性。她的研究改变了我们对人类近亲黑猩猩的看法,使我们更深入地了解了黑猩猩的能力、情感和社会关系,同时也重新界定了我们作为人类的意义。后来,古道尔将工作重心转向保护黑猩猩及其栖息地。她创立了全球性非营利组织——珍·古道尔研究会(Jane Goodall Institute),致力于开创性的动物保护工作,进而激发了身为濒危物种邻居的人类的创业精神。
开始研究黑猩猩的时候,你并没有受过正规的科学教育。你是怎么进行研究的?
小时候,我时常到野外去,观察鸟类,并做笔记。当年的那份好奇心和求知欲始终伴随着我。我研究黑猩猩并没有什么指导原则,也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就按着自己觉得正确的路子去做:每天早早起来,就去观察黑猩猩,尽可能多地观察。我非常有耐心,不急于靠它们太近。然后,我就把看到的一切都记录下来。
起初,你的工作遭到了科研机构的质疑,是吗?
他们对我说,我做的一切都不对。我怎么能给黑猩猩取名字呢?我也不应当谈论它们的个性和情感,因为这些都是人类特有的。不过,幸运的是,我从来就没想当个纯粹的科学家。我去野外,只是因为我想了解黑猩猩。
你是怎么教导那些年轻科学家的?
我要他们努力忘掉别人告诉他们去做的事——到野外去求证某个理论或假说。他们只需要花时间和黑猩猩待在一起,用心倾听,并向它们学习。我告诉学生们,最重要,有时也是最难的一点是,思想一定要开放。
你的工作是要说服别人做出改变,而这可能并不符合他们当前的最大利益。你是怎么做的?
讲故事很重要。有时候,有人对你说,你永远也不可能改变某人的想法。但是,如果你能面对面地和这个人交谈,给他讲几个故事,事情可能就不一样了。通常,讲道理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想法。你得设法触动他们的心灵。
你总是采取一种务实的、渐进的方式来改变这个世界。
我内心有个声音在说,我真恨不得加入最激进、最暴力的组织,冲过去捣毁那些残害动物的实验室,拯救可怜的动物,做出种种极端的事情。不过,这种行为是徒劳无益的。
你如何在自己的道德意识与短期目标之间找到恰当平衡?
这很困难。如果别人认为我是个环保主义者,我就无法跟那些掌握决定权的人对上话。但是现在,我受到他们双方的抨击。因此,我必须顽强,“必须对自己忠实” 。
你是如何让自己充满希望的?
如果我们不能教导年轻人比我们这一代做得更好,那我们现在为保护黑猩猩和雨林所付出的一切努力就都毫无意义。他们能够比我们做得更好,他们已经在这样做了。因此,我的希望在很大程度上就寄托在他们身上。不过,人们常说,人过了一定年纪,就不可能改变了,因为他们已经定型了。这种说法是不对的。只要你能找到触动他们心弦的故事,消除他们的抵触情绪,让他们开始思考,那么即使是最顽固的人有时也会改变。
本文选摘自哈佛《商业评论》中文杂志2010年5月刊(www.HBRChina.com)。哈佛《商业评论》由哈佛商学院出版公司旗下的Harvard Business Review在中国大陆地区独家授权出版。本文首发地址:http://www.ebusinessreview.cn/c/article-layoutId-12-contentId-417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