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投资的创业企业,我存在的最大意义并不是我的资金,而是我把经验、人脉带给了企业。有了我的介入,这些新生企业可以少走许多弯路。”汉能集团董事长陈宏如此总结投资的不二法门——人脉的重要性。
几乎所有人都不会否认,在商圈的成功,从一定意义上讲就是人脉的成功。有了熟悉、信任、值得依靠的商业伙伴或朋友,可以打通产业经脉、理顺商业逻辑。
尤其是在投资产业,成功的投资人、合伙人,凭借熟稔的人脉资源,为自己掘到了一桶桶真金白银。这种人际之间的信任又能被转化为商业信任,并被保持多年。
那么,在已经成功的今天,作为一位成功投资人,是否应该静下心来想一想:
谁是你商业操作中可遇不可求的合作伙伴?
在你的投资生涯中,你和你的“黄金人脉”共同挖掘过哪些“富矿”?
与你的黄金人脉之间,你们如何界定商业与感情?
尉文渊想办法凑了3000万,还说如果亏了也没关系——多少有宽我心的成分,这才有了我的第一只基金。
阚治东一起流过汗的情义
口述|东方汇富创业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总裁 阚治东
整个中国社会,做什么都离不开人脉,在生意场上尤为重要。
上世纪90年代,我在申银证券工作。为了争夺优质股票的代理发行权,国内的券商竞争很激烈。全国纷争不断,哈尔滨的业务全被申银垄断了——因为哈尔滨方方面面的领导,许多都是从北大荒出来的。凭着当年在一起流过汗的情义,大家一拍即合,申银得以成功包销了哈药股份(600664.SH)的股票。
可是,事情并不是一帆风顺。哈尔滨天鹅实业(现已变更为三精制药(600829))的认购一开始不顺利,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企业方很着急。实际上,有的券商如果觉得市场不景气,或者看到前期工作进展不顺利,会宣布发行失败,不愿意承担包销责任。但是,申银的原则是对客户负责——既然签了包销协议,就要负责到底。
我对企业方说,再困难,申银也一定会帮你们搞定。于是,我发动申银万国全上海50多个营业部的员工出动,人人出去找客户,组织客户去哈尔滨考察企业。那段时间,从上海到哈尔滨的每一班飞机、每一趟火车上,几乎都有我们组织的人。最终,哈天鹅成功发行,自那以后,申银在哈尔滨稳住了局面,并连续做了好几单大生意。直到今天,在哈尔滨我仍有一帮好朋友。
除了客户方,和我共患难的申银团队更是我的人脉平台上不可或缺的一方。
1992年,国务院批准青岛啤酒(600600.SH)成为第一家公开发行股票的企业。为了拿到这一单生意,每家证券公司都摩拳擦掌。此时,上级派来了姜国芳、缪恒生和李明山三人,加强申银的力量。
三人各有所长:姜国芳原是工行上海分行组织处副处长,善于与人打交道,我就派他直面企业,取得企业信任;缪恒生长期做会计工作,财务上是一把好手,我就让他潜心研究发行方案,做投标书;李明山是军转干部,跟随领导多年,看问题有深度,而且来自北京,对北京方方面面的关系比较熟悉,正好赴京负责摸清证监会的政策,了解各方信息。
这一场硬仗中,我们几个人把各自的优势都充分发挥了出来。最后,依靠团队的力量,我们拿下了青岛啤酒。在那种环境结下的友谊分外牢固。直到现在,虽然天各一方——姜国芳在申万巴黎、李明山在海通证券,可是一旦有时间,大家还是时常聚会。
1999年,我离开申银。我的老朋友、时任深圳市副市长的庄心一推荐我去了深创投。在深创投任职总经理的那段时间,我得以与董事长王穗明共事。虽然我和她接触不多,她很快升任深圳市副市长,离开了深创投,但共事的那段日子,她赞成我的商业主张,支持我的工作。可以说,如果没有她的支持,我在深创投什么都做不成。
当时的深创投,内部争论很激烈。有人主张,企业应该把社会责任放在第一位,甚至深圳有些部门的领导也参与其中,越权建议钱应该投给谁,甚至直接插手人事,争得不可开交。我却认为,企业首先要盈利,才能吸引更多的投资者加入,一个亏损的国企对社会没有意义。业务方向始终摇摆不定,有一段时间,我甚至灰心到了不想干,还写了辞职报告。但王穗明为此事上上下下做了好多工作,最终,当时的深圳市委书记张高丽在我的辞职报告上批复:建议做好工作留下。市委所有常委都签字了。因为这个缘故,我才下决心留下,才有了后来成功的一些项目。
我和尉文渊相识十几年,最初我们俩都是银行系统的,在各种场合总能遇到。然后,他去了证券交易所,我做券商,合作机会多了,彼此开始了解。1995年,他先我一步离开体制,我也曾为他引荐了一些朋友、客户。我感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俩在各方面的见解都差不多,在我眼里,他是个靠谱的人。
2005年,我离开体制,打算自己搞一个基金。利用我多年积累的人脉,我把很多朋友召集到一起讨论,没想到每个人的意见都不一样,当场就争吵起来。这时,尉文渊把我拉出会场说:“这样很难成事,干脆别让他们进来,就咱哥俩凑点钱先干吧。”不久,尉文渊想办法凑了3000万,还说如果亏了也没关系——多少有宽我心的成分,这才有了我的第一只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