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之外,你还有自己的生活吗?蓦然回首,才发现,除了工作,我们竟然没有了生活。这是多数职业人的心声。那么,我们为什么允许职业如此侵占我们的心理生活?
职场之外 你还有自己的生活吗?
我们之中的每一位,几乎都在经历着这一切。身边也不乏让我们震撼的见证。我们为什么允许职业如此侵占我们的生活?那一天,在办公室,肖菲突然听到罗佳说:“我觉得自己没有了生活。”这句话让她一震,惊起一层鸡皮疙瘩。肖菲绝没想到,好强、不服输、总是干劲十足的罗佳会说出这句话。而这分感受,竟与自己如此相同。
这相同是由每天中午永远不定点吃就的午饭、晚上做不完的方案以及在京沪之间打着“飞的”当天往返之类的节奏构成的。这相同也是由她们的角色决定的,她们都是公司的业务骨干。谁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天都有无以计数的事情等着做。
“你看公司里的小姑娘,天天有时间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下班后不是上那儿去玩就是去这儿吃。我的生活里还剩下些什么?!”聚会,推掉。电影、书籍,搁置。年假,作废。而在每一个24小时里,减掉不充分的睡眠,减掉给孩子和家人所尽的少得不能再少的义务,余下时间就只有工作。这几近无边的责任与付出,最终积累成一种情绪:不快乐!
都是“都市苦命人”
越来越多的人,感受到这样的不快乐!他们戏谑地称自己为“都市苦命人”。这苦命包括:贷款买了大房子没时间享受;办了健身卡没时间锻炼;忍着身体的不适没时间上医院有漂亮的整体厨柜却大部分时间在餐馆里胡吃海塞些油腻腻的饭菜。工作像大雾一样弥漫在我们的生活中,稍无警觉,就变成了全部。具体可见的是时间的缺失,隐形的却是另外一些东西。
35岁的邓妍,刚刚拿下一单漂亮的销售定单,同事们都对她侧目相看。但这兴奋,和此前长达3个月的焦虑相比,极其短暂。“有多少次,我都陷在彻底的绝望里,带着一定要放弃的念头上床,又在第二天起床时,再给自己打一口气。但我付出的是什么呢?”邓妍付出的,甚至无法与他人道出。那是镜子里失去女性润泽的脸;是一个人拖着疲惫的双腿打开黑暗房间时的寂寞;是每天早起匆匆喝完中药出发、晚上再喝完中药上床的机械。
“我怀疑自己的生活。这是无趣、枯燥、没有温度的生活。”邓妍甚至认为,那些挣到的钱,在无人分享快乐或痛苦的状态里,毫无意义。心理学认为,人最深层、最重要的情感诉求就是亲密关系,没有它,工作取得再高的成就,也无法让自己真正踏实、安定下来。遗憾的是,“我想建立亲密关系,但太麻烦了。” 它甚至比在职场上的竞技还难。
为了逃避这无法面对的孤独,为了自我价值感的满足,我们像上瘾一样,愈发将更多的精力投注在职场上。
不被接受的“空”和“闲”
“中国夫妇两人都得上班,所以他们没有时间做饭。当晚上他们筋疲力尽回家时,在倒在床上睡觉前最高效的做饭方式就是加热速冻饺子。”英国《泰晤士报》在报道投资者对速冻食品行业充满兴趣时如是说。这黑色幽默,表达的正是我们每一个人的现实。在如此高速的经济发展中,每个人都认同一件事:不拼命,就被抛弃。但正是如此,职业不仅侵犯着我们的生活,更侵犯着我们的生命。这样说并非危言耸听。比这个说法更残酷的是一桩桩被称作“过劳死”的命案,以及一个个没有被称作“过劳死”却被病魔夺走生命的年轻人。年初,我们已经看到34岁就告别世间的时尚杂志编辑、博客名人原晓娟。
现在,湖南卫视的汪涵,这个因幽默而受人喜爱的主持人,消失在大家视野里近两个多月,又出现了。他因为过度劳累,得了肝病(是不是肝硬化?未承认)。一个累成这样的人,却还在为躲不过去的公众期待、看似不可或缺、很有意义的工作而拼命。他的行为,和那时术后休养中还坚持写博客、接受各种采访的原晓娟有什么区别?身体已经不得不用停下、不配合的方式给我们警告了,为什么我们依然认为,“闲”和“空”的状态,是那么的不能接受、没有价值感?是谁把这样的观念凌驾于生命之上?
我们慢慢认同这一切
奥修说,生命最完满的存在,是做我们自己。可惜的是,由于对职业所代表的社会价值的高度认同,我们甚至不知道今天的自己,所行所言所拥有的性格,有多少还是出于自己的本性。
当公司高管4年,郑成嘉在最疲惫、最不愉快的时候,常会不自觉地回想没做领导时的自己。她曾是那么自由爽快,爱玩,爱乱开玩笑,敢于仗义执言,最恨逢场作戏。而现在,规则,不,也许是教训,让她日益收敛起真实的自己,甚至从着装上,都能看得出来,休闲、风格化的着装几乎不再穿了,一律由清一色深灰、墨蓝的刻板职业装构成——而这曾是她最恨的。
为了维护领导的尊严,为了错综复杂的关系,为了一再要求提高的业绩,她变得越来越不苛言笑。甚至在与先生的关系里,她也不自觉地运用着说一不二的强势风格。不仅是先生,连她都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强人不是她自己。身在其位,当职业角色作如是要求的时候,我们必须尽快学会接受。但如果对接受没有警觉,不画一道界线,这些要求就会侵占我们的内心。
“当我们对职业要求过度认同,会把职业的价值观内化到自身,因而波及日常生活中的关系。”中国研究职业枯竭的心理学家许燕教授说,这对关系的伤害可能是无可挽回的 ——而我们每个人,其实都需要从这些对我们至关重要的关系里获得支持和能量。
如何设置工作与生活的界线呢?
要搞清楚什么对你是最重要的。我们来做个游戏——
拿一张纸,写下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人生五样。可以是特别具体的人或事,也可以是形容词或名词,随意。然后,你需要每次拿掉一样你认为可以割舍的,即使非常困难,你也要遵守这个规则,到最后,每个人都只剩下一样。
“记者Consuelo的五样:儿子、爱情、快乐、健康;书。第一个被拿掉的是书;第二个,爱情;第三个,快乐;第四个,健康;最后留下的,是儿子。”
“摄影师吴西羽的五样:父母、男朋友、拍片子、住在海边看书、学画。一样一样拿走,最后留下的,是父母。”
这个游戏非常有趣,一样一样拿掉的时候其实蛮困难的,都是想要的,为什么要拿掉非常重要的其他几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