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对于公益的认知必须是纯粹的,凡是捆绑商业的公益都是耍流氓!公益和商业有时冲突,但也有巨大的结合点。因为绝大多数人是要吃饭的,没有人生下来上帝就给你一百亿。如果真的是圣人才能做慈善家,那慈善事业就死了。人都有七情六欲,企业也是有私心的。我做慈善不问动机,只问后果,因为动机是上帝的事情。”薛自辩最重要的是做实事,只要有人通过他发起的活动受益,他就无可指责。当然,前提是他没有贪污善款。
薛蛮子说,代言暴风影音,他没有要一分钱代言费,转发微博所得的20多万块钱他也都捐给了微博打拐基金。“有人质疑我善款去向不明确,但实际上我们募集的每笔钱都去向清楚,我也不接手基金管理,顶多帮忙融个资而已。”
同为免费午餐发起人的邓飞证实了薛的说法,他曾在微博表示:“免费午餐是我们500名记者发起的,薛是捐款人,但从未介入基金管理。免费午餐年报今年4月已公开,接受社会监督。大病医保由36名核心发起人、数十名联合发起人共同发起,薛只是企业界一代表,也无任何职权。”
薛自称不缺钱,那直接捐自己的钱当慈善家不就得了,何必还要扮演慈善领域“宣传委员”角色?他的解释是:“有人希望公益是富人捐款5万、10万的事儿,但那是杯水车薪。我宁可要100万人每人捐1元钱,也不要大老板一人捐100万。今天的慈善事业远非过去几个有钱人慷慨解囊就能起作用的,如今是一个自媒体时代,公益与慈善都更需要群体呼吁,形成舆论压力,政府才能响应,形成自下而上再自上而下的改革动力。”薛说,微博打拐、免费午餐等活动都是在掀起舆论热潮后,得到有关部门的重视及政策支持。“我作为投资人的本能,是希望用最小的投入产生最大的回报,这也是为什么邓飞、于建嵘愿意和我合作的原因。”
搜索薛蛮子其人,“交际广”、“京油子”、“眼光准”、“脑瓜快”是多数人对他的评价。他对自己的评价是“至情至性、充满错误的老头”。但这个老头“坚决不改”自己的错误。
这种无所谓的性格和他的经历有关。他是标准的“红二代”,其父薛子正曾任北京市委秘书长,解放前曾协助周恩来参与重庆谈判,重庆曾家岩的周公馆碑牌上刻有其父大名。
文化大革命改变了他的一生。
13岁前,薛一直过着“贵公子”的生活:住四合院,家里有炊事员、保姆、警卫员,还有司机接他上下学。如果没有文化大革命,他可能会在哈军工就读高精尖技术专业,毕业后进国防科工委当工程师,或者在某个大学做教授。
文革爆发后,他亲眼看着父亲被关进了监狱、母亲被剃了阴阳头,他随后也只身前往内蒙古乌拉特的一个村子去上山下乡。
从“贵公子”变为“黑五类”后,他最深的感触是“一切荣华富贵都是过眼云烟”。
如今,他认为自己有一种特别的优越感,只是这种优越感不是源自家庭出身,而是“来自我的阅历、见识、学问和不大不小的成就”。
薛“不大不小的成就”是从美国起步的。他留学美国时,当当网总裁俞渝和洪晃也在美国留学,薛曾和她们去看过歌剧,俞渝当时很羡慕薛,因为他当时通过倒腾房地产已经积累了几百万美元身家。
留学生薛蛮子并没有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毕业,原因是考博士需要七八年时间,以后即便做了教授,起薪也才25000美元(年薪),而他当时工作第一年就已经有了35000美元收入。投入产出一对比,他觉得还不如去打工。
彼时薛休学在蒂森(Thyssen)钢铁下属的一家贸易公司工作。按薛的说法,蒂森公司当时给他提供了一笔7000美元的贷款,薛花4000美元首付5%买了第一套房,一年之后用存下的十几万美元以一套5000美元的首付价格购买了50套房子。再后来,他从房地产投资中净赚了100万美元时离开了蒂森公司,这笔钱成了他的第一桶金。
“我是一个多面的、复杂的、和所有人一样有七情六欲的人,我不希望我是个圣人,但也不希望我是个恶棍,我有所有人善良、真诚的追求,也有所有人有的毛病。”他含蓄地为受指责的婚姻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