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的培养是学校教学的真正目的,并且可说是惟一的意义所在。大部分的学校教学也具有某些内在的意义;但这种意义是第二位的。一切真正唤起注意力的学习都具有几乎同等的意义。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任何真正集中注意力的努力都不会是徒劳的。这种努力在精神领域里总是非常有效的,在智力方面尤其如此,因为精神的光辉照亮着智慧。
如果人们真正全神贯注地去解一道几何习题,经过一小时的努力并没有取得进展;然而,在这一小时中的每一分钟里,在另一个更神秘的领域中还是取得了进 展。这种努力,人们感觉不到,也无人知晓,但它却给灵魂带来了更多光辉。它的成果有一天会出现在祈祷中。它肯定还会出现在智力的某个领域里,也许是同数学 毫无关系的领域。
除了各种公开的宗教信仰外,一个人越是怀着能更好地理解真理的惟一愿望而聚精会神时,他所取得的这种能力就越大,即使他的努力并没有产生任何看得见的成果。
爱斯基摩人的一个传说这样解释光明的起源:“一只生活在长夜里的乌鸦由于找不到食物而渴望光明,于是大地就亮了起来。”如果确实有愿望,如果所渴望的东西确实是光明,那么对光明的渴望就会产生光明。
当人们聚精会神时,便会真正地产生渴望。如果其他一切杂念都已排除,那么真正渴望的就是光明。即使集中精神的努力在许多年之中从表面看来可能是毫无成果,但有一天,同这种努力完全相当的光明一定会充满整个灵魂。每一分努力都为无法夺走的宝库增添一点财富。
人们往往把聚精会神同肌肉紧张混同起来。如果有人对学生们说,“现在你们要注意了,”就会有学生皱起眉头,屏住呼吸,收紧肌肉。如果两分钟后问他们在注意什么,他们却回答不出来。他们什么也没注意。他们并没有集中注意力,而不过是收紧了肌肉。
人们往往在学习中作出这一类收紧肌肉的努力,由于这种努力让人疲劳,于是人们便产生了已经劳作过了的感觉。这是一种幻觉。疲劳同工作并无任何关系。工作不管累或不累是一种有效益的努力。而在学习中,这一类肌肉紧张是毫无效益的。
在我们的灵魂中,某种东西对真正集中精神之厌恶,远远超过肉体对疲劳的厌恶。这东西比肉体更接受恶。因此,每当人们真正集中精神时,就摧毁了自身的一部分恶。如果人们怀着这种愿望聚精会神,那么片刻之内就相当于完成了许多善行。
集中精神在于暂时停止思考,在于让思想呈空闲状态并且让物渗透进去。思想应当像一个站在山上的人,他眺望着前方,同时又看见自己脚下的树木和平原,但他并没有正眼去看这些东西。思想应当是空闲的,它等待着,什么也不寻找,但随时准备在自己赤裸的真理中接受将要进入之物。
翻译文章中出现的各种误解,解几何题中的各种谬误,文笔的拙劣,法文作业中缺乏连贯思维,所有这一切都是由于思想过分急促地投身于某事物上,由于思想过早地被充实而不可能再接受真理。原因总是由于人们要积极主动;人们要寻找什么。
最可贵的财富不应是寻找得来的,而是等待而来的。因为人不可能凭借自身力量找到它们。倘若人去寻找这种财富,那么将在那里找到假财富,而人并不善于区别这种虚假。
并不是只有爱上帝才是以聚精会神作为实体的。爱他人——我们知道这是同一种爱,也是由同一种实体组成。
对不幸者的关心是罕见而难以办到的事;几乎可说是神迹;确是神迹。几乎所有以为具有这种能力的人实际上并无这种能力。热情、激情、怜悯都是不够的。 对他全心全意的爱,仅仅是能问他:“你何处痛苦?”只要,也必须要,朝他看上一眼就够了。这目光首先是全神贯注的目光,在目光中,灵魂排除了自己所有的内 涵,以在自身容纳它所注视着的那个人和他的实际情况。只有全神贯注的人才能做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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