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持续了30多年为大型跨国公司打工的日子,完全是因为一桩家族的不幸。
去年4月,我的妻弟Jimmy因生病而过世,全家都沉浸在一种生离死别的痛苦之中。痛苦之外,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1982年,Jimmy和两个伙伴Jack、Eric一起,创立了高端制鞋企业——九兴控股有限公司,Jimmy的去世使公司的运作出现了“领导三缺一”。
我和九兴控股的创业伙伴一直有很好的关系,像家人一样。多年来我一直有幸参与公司许多事务的讨论与分析——不管是业务上或者是运营的形式上。在摩托罗拉、百事工作的同时,经过公司的审阅与核准,我一直以个人身份参与九兴控股公司意见。
有了这样的历史背景,加上我是Jimmy的姐夫,经慎重考虑,九兴控股董事会决定要我全职加入。加入九兴控股,我没有花任何时间考虑。因为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荣幸,是一种委身,更是一种责任。等事情决定下来、静下心后,我的内心却多少有些挣扎。最主要的是舍不得一起工作了多年的老同事,舍不得相对舒服的环境,说实话,更舍不得跨国公司良好待遇、差旅报销、薪资保险、退休制度与期权股票……
但一想到我将要面对的是带领一家成长中的公司,去应对全球市场的挑战,加强企业自身的竞争力,对于一个商界中人,这一点听一听都是令人兴奋的。尤其是一个中国人,在跨国企业出任中国区、亚太区的负责人,名义上是万人之上,却经常被来自“总部”的意见与决策所掣肘,这种“无力感”或“无奈感”每每让人无计可施。
过去30多年,一直为跨国公司服务。如今有机会回来,这种改变算是一种回到原点。大一点说,是为国回到原点——因为我们的企业是服务中国市场的,我们的最终目的是要提升内地制鞋产业的整体水平。小一点说,是为家回到原点——终于,我和家人可以工作、生活在同一个地方,也算叶落归根。在外“漂泊”多年,这种回家的感觉真好。
记得正式到公司上班的第一天,我全天忙着与客户开会、与同事见面,第一天好像一下子就过去了。工作了一段时间,比较有印象的要算主持董事会。开会时我相当紧张,怕说的太多或太少。不习惯的地方也有。比如,中小公司中,事情决定与执行相对简单。作为副主席,虽然对执行问题操心少了,但管理人员的能力相对较弱,因此要更加注重人才的培养。
对比中外不同规模的企业,其实,中国的中小企业还是有很多优点的。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勤俭、不奢华。根据我多年跨国公司的工作经验,我认为很多跨国大公司在进入二三十亿美元以上的规模后,会不自觉地染上“大公司病”,浪费、官僚、派系等一系列弊病接踵袭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九兴控股从规模上刚刚跨越10亿美元,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刚刚好”,但我们还是要小心——不要浪费, 不要步别人失败的后尘。
与跨国公司的利益、职业、人脉关系等诸多特点相区别的是,中国企业是最讲人性的企业。任何规章制度,任何利益争端都大不过人情世故。这一点,可能会有“姑息纵容”之嫌,但中国式的“以人为本”确实与外国公司不同。
有一次,公司一位同事因为家人生病,必须请长假。公司认为这个员工平时工作辛勤努力,决定不但批准长假,而且还在医药费用方面给该员工补贴。家属生病,公司补贴,这在跨国公司看来有点出格,但实际的效果是:这位员工回来工作之后,表现出的除了卖力工作外,增加更多的是对企业的忠心。这是用钱计算不出来的。
在对待客户的关系方面,人性的作用也很大。九兴控股最注重的就是与客户的长久关系——公司现在70%以上的营业额来自有7年以上交往的老客户。受环境冲击的时候,大家能够彼此交心,彼此体谅,不论是设计、物料、人员都可以紧紧的配合。
众所周知,金融危机来袭,许多同行业企业,或者减产裁员,或者倒闭,但我对九兴控股的前景和产业趋势并没有看淡。背后支撑我的,就是我当初对家人、对员工、对客户的承诺。而且,现在在中国做企业,真的面临很多走出去的机会,大量的发展机会与空间在等待着中国好的企业。
改革开放30年来,由于跨国公司的引进,中国在技术上、人才上、经济上,都有大幅度提升。但是我要问一个问题:未来“跨国公司”的定义是什么? 是“国外进到中国来”的公司? 还是“国内出到国外去”的公司? 显然,对这个问题大家心中都有自己的答案。对于我来说,参与国际市场、主导国际市场,机会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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