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纠结在没有酒窖的家里如何合理储存葡萄酒?还要查看没有酒窖,究竟应该如何放置酒瓶,才能让软木塞发挥最大作用?对环球葡萄酒贸易运输销售链条当中产生的高量碳足迹,有些内疚,担心品酒对下一代人的地球会有破坏性结果?总是找不到开酒瓶器在哪里,面对葡萄酒总是束手无策?那么,你可以考虑一下用利乐纸盒来包装的葡萄酒。
这种纸盒我们并不陌生,牛奶、果汁乃至调料都有这种包装,可以延长保存时间、减轻包装重量,对风味也没有影响。根据测算,葡萄酒改用纸盒包装的话,光从运输上,就可以大大减少碳排放量。因为新包装可以更便利地利用空间,纸盒也比玻璃瓶要轻很多。一卡车的纸盒葡萄酒,用以前的玻璃瓶装的话,要运25卡车才能运完,由此节约的燃料和少排放的二氧化碳当然也就可以计算出来。
如果不去思考地球和人类,只是单纯地考虑自己买酒的便利性的话,纸盒装的葡萄酒似乎也是一个好选择。一般来说,传统的750毫升装的玻璃瓶葡萄酒,瓶子的重量和酒的重量大约是1:1,但是用纸盒来装的话,纸盒和酒的重量比就会变成3:97,对于手臂无力而又热爱品尝佳酿的人来说,这几乎是购物福音了。更不要说平常存放葡萄酒时,我们都不得不担心到底应该用什么样的角度来放置酒瓶,以免软木塞因为干燥而漏进空气——在风沙飞舞的北方,这个问题时常需要考虑。而玻璃酒瓶虽然避光性已经做到了一定境界,但不可避免还是会对酒的品质有所影响——这是为什么酒窖都要修在地下室的原因。但是用7层材料制作、完全不透光的纸盒,这个问题也解决了。
最早在5年前,法国的“法国兔子”(French Rabbit)就已经开始尝试这样的包装了,他们将这一举动称之为:“旧大陆的品质与新大陆(000997,股吧)的思维的完美结合”。这个品牌的所有者是法国的酒庄博易赛特(Boisset),已经传承了两代人,他们的产品有三种:梅乐、霞多丽和赤霞珠,这三种葡萄则来自于法国南部的传统葡萄酒生产区朗格多克鲁西永。当时他们为了推广这种新鲜的包装颇费了一番力气,他们的纸盒包装设计一直到现在也还十分抢眼。
如今纸盒包装的葡萄酒已经有了四处开花的趋势,不论是在旧大陆的法国、意大利这样的老牌葡萄酒产区,还是在新大陆的澳大利亚、阿根廷等新兴葡萄酒生产区域,都有很多酒庄开始选择用纸盒来包装。这与“有机”概念日益深入人心有关,很多选择纸盒包装的酒庄,都是打“有机牌”的新兴酒庄。美国加州的CalNaturale就是拥有30年历史的有机酒庄,去年夏天他们推出了纸盒装的赤霞珠,今年春天推出的则是纸盒装的霞多丽。
而人们对于这种包装的接受度也越来越高,尤其对于年轻人来说,从小在速食氛围中长大的一代人,现在可以用吸管来喝葡萄酒了!热烈拥抱纸盒装葡萄酒的人们,像倒牛奶一样从纸盒里倒出葡萄酒,品尝过后认为和玻璃瓶装的尝不出任何区别。的确,橡木桶对于葡萄酒具有极为重要的意义,能够给出每个酒庄独特的风味,但是软木塞就很难说能够做出类似的贡献。可能除了训练有素的品酒师,很难有谁喝出一杯酒究竟出自一个绚丽的纸盒,还是从一个怀旧的玻璃瓶里倒出来的。拥趸们认为,完全不需要对葡萄酒有酒窖和酒器的拜物教式的崇拜,只要酒本身好,再加上一颗能够感恩好酒的心就已经足够。
但对于坚守老派葡萄酒文化的人们,这不啻重大打击。那瓶塞开启时,瓶口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的仪式感,曾经是最廉价的葡萄酒也还葆有的光环。一个小小的软木塞,却好似一道葡萄酒文化的堤坝。纸盒包装则无疑是对这道大坝无情的破坏。不过,最早的时候人们用皮来做酒囊装葡萄酒,然后是陶罐,然后是木桶,再然后才是玻璃瓶。容器的变化,从历史来看总会给人们带来一些不适应的阵痛,对风味的怀疑以及最终对新情况的适应。纸盒包装大概是这条演化路线上的新一站,在它的前面可能还会有更新的包装。不过,终究来看,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换瓶不换酒”。而且还有一点值得提一下,那些传统悠久的酒庄,好比法国的“五大酒庄”,他们的手里有诸多王牌,用不着环保这一张,坚定的用户群就一定会跟着他们走。所以在纸盒包装的酒里,基本上不会见到黑比诺这样矜贵的品种,年份大致也不会非常久远。这大概也符合市场细分的原理,只认知名酒庄的人们,不会考虑酒是否好携带,是否环保的问题。
不过,纸盒包装葡萄酒的环保牌,最近也被质疑了,王牌有变成废牌的嫌疑。在加拿大和美国,已经有环保机构对包装葡萄酒标榜的“易于回收”提出了问题:在北美洲很少有地方能够回收利乐纸盒,可能只是会砍伐更多的树木来做纸盒,产生更多的浪费。他们提出的解决方案,是号召人们更多地回收葡萄酒瓶,像使用啤酒瓶一样来使用葡萄酒瓶。但能有多少人响应,也还是未知数。葡萄酒要环保,究竟有没有最终的完美方案,恐怕还要继续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