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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蛋灌饼老板的一天:月入一万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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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14-04-28 来源:创业家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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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甚至可以在大众点评的商户里搜到他的摊位:总体评价3星半,43条点评,都是同类商户里最高的。评价者几乎都是学生。但周玉山卖灌饼的积极性越来越低,原因是生意越来越不好了。从去年起,他又在附近加了一个炒面摊,卖炒面、炒饼、炒河粉、炒米饭。

在北京再苦,每个月一万多块钱的收入,还是让他一天天地在这里“耗”了下来。 

周玉山今年37岁,在连接中国传媒大学及其男生宿舍、跨越京通高速的天桥上,卖了11年鸡蛋灌饼。天桥一头儿是中国传媒大学,一头儿是它的校外男生宿舍。

你甚至可以在大众点评的商户里搜到他的摊位:总体评价3星半,43条点评,都是同类商户里最高的。评价者几乎都是学生。但周玉山卖灌饼的积极性越来越低,原因是生意越来越不好了。从去年起,他又在附近加了一个炒面摊,卖炒面、炒饼、炒河粉、炒米饭,精力开始往那边转移。

早上7点,周玉山骑着电动三轮(车后边部分是灌饼摊)上了天桥,靠南端停下。点起蜂窝煤炉灶,把配菜和调料摆好。揪面剂子,擀成长片,撒调料,绕成圆环状再擀成饼(这样饼便分层了),上锅烙,待饼呈淡黄色时,灌进一个鸡蛋。几个饼烙上后,开始烤肠、鸡腿肉和土豆丝。

周玉山一般早上5点起床,今天5点半才在媳妇的催促下爬起来。和面(从前年起他已使用和面机),把各种配料装车,填好蜂窝煤,出发。“现在生意就那么回事儿,早起晚起都差不多。”周玉山说。

7点40分左右,住在天桥南侧宿舍里的学生们,陆续走过天桥去学校上课。周玉山的摊子开始有了生意。买灌饼的都是学生,三三两两,基本都会要求加肠或者鸡肉。

第一拨生意在8点20分左右结束。第二拨生意9点半开始,来自上10点课的那些学生。现在,周玉山都是10点多点就收摊。

今天上午,周玉山一共卖了30多个灌饼,不到200块钱。

一个灌饼售价3块钱,成本大约1块5。加肠则售5块,加鸡肉5块5。肠的成本是1.17元,鸡肉1块4。利润率可观。

但是这天生意特别不好。虽然现在买灌饼的人少多了,但平时一上午总能卖300块钱左右。

周玉山2002年便开始卖灌饼了,和媳妇一起,最早在金台路9路公共汽车总站。刚开始他胆子小,只敢卖到早上8点,城管一上班就收摊。2002年,他只卖了6000块钱。

当时在北京,鸡蛋灌饼还比较少见。随着业务的熟练和对环境的适应,周玉山的灌饼生意好了起来,每天都有人排队。

没多久“非典”了,很多做小买卖的都离开北京回了老家。周玉山没走,到租金更加便宜的管庄住了一个多月。这期间,他发现传媒大学虽然处于当时还非常荒凉的东五环外,但附近人流已相当密集。2003年五一过后,他就把摊子支在了这个天桥下。来买灌饼的学生络绎不绝。

桥下的问题是总有城管来抄。他就挪到天桥上,既不显眼,也不占路,城管管得少多了。他一直待到了今天,天桥边的那些树,从小树苗长成了可以遮阳的大树。

在天桥上卖灌饼的头两年,每天周玉山夫妇只卖到上午10点多,下午周玉山去别的地方卖别的东西。他卖过毛鸡蛋,卖过凉皮,也给工地送过盒饭,生意都一般。夫妇俩后来改成全天在天桥上卖灌饼,从早上6点卖到中午,下午三四点再出摊,卖到晚上10点。

10年前的鸡蛋灌饼和现在不一样,饼要小一些,烙到八成熟后在炉子旁边拉出来的一个架子里烤一下,口感比现在酥脆许多;也没有生菜、土豆丝、咸菜等配菜,更没有肉,只是灌进鸡蛋,放点辣椒和椒盐,撒上现在没有的葱花和香菜。周玉山说,现在这个没啥灌饼味儿了,都是肉的味儿。

2003年刚来的时候,只有传媒大学西门(京通高速北侧)有一家卖鸡蛋灌饼的。天

桥南边这片儿,周玉山是独一家,一天能卖出七八百块钱。那时的鸡蛋灌饼1块钱一个,

周玉山每天凌晨3点多就得起床和面,5点就到天桥上开始烙饼。天亮人多的时候,摊

子上已经有几十个烙好的饼了。“不然根本来不及。”人多的时候,经常是围着两三层人。“上一锅没烙好,下一锅的钱都交了。特别是晚上,车一推出来就排队。”

有一天早上,几个女学生跑过来告诉他,昨天周杰伦来你这儿买灌饼了,戴着围脖裹得挺严的,经纪人还不让拍照。“哈哈,她们跟我说的,我也没注意,人挺多的。好像是2007年吧,来学校做啥活动,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周玉山的生意红火的同时,周围卖灌饼的摊子越来越多。尤其最近几年,在天桥南端东西两个楼梯口的路边上,分别起了几个灌饼摊。周玉山的生意开始减少了。

这些年双桥(传媒大学所在地)一带发展迅速,随着地铁八通线的开通,住宅楼一

片接着一片出现。现在到了晚上,天桥南侧路边挤满了做各种小生意的。

于是3年前,周玉山和媳妇分开卖鸡蛋灌饼。他还留在天桥,媳妇在南侧小区门口。

媳妇的灌饼摊到目前为止生意还算不错。小区门口只有她一个卖灌饼的,每天平均能卖五六百块钱,只是要早上6点多出来,晚上6点收摊。

周玉山这个摊子日益不景气。他说,现在来的基本都是熟客,有的还是特意来的。“肯

定越来越不好干,老学生越来越少了。”

周玉山是河南信阳人,在农村长大。上世纪90年代初,初中毕业后,他被老乡带着到郑州上了个厨师学校。学了三个月后,他开始在郑州的一些小饭馆打工,干了一年,回家结了婚。

媳妇和他同村。周玉山算是村里比较早出去打工的,他说,在村里见天闲着,也不挣钱,加上学的是厨师,“在村里没用,县城也不行”,便来到了北京。

那是1996年。周玉山十八、九岁,在门头沟的小饭馆里打工。最早是配菜,一个月拿

200块钱,两年后才掌上勺。路边小饭馆生意不稳定,周玉山经常被迫换工作,“老板看生意不好就换厨子”。他说干厨师那几年,最多的时候是一个月1600块钱工资。十几年前,对于周玉山,这是一份很可观的收入。“但没干多久就又得(被老板)换了。”

出来做小买卖是媳妇的主意。她当时是纺织厂的女工,看到有老乡卖灌饼(郑州小吃)卖得不错,打算自己也学着干。

两个人就都不打工了。干小买卖比打工累得多,每天起早贪黑,只能睡5个小时,累得

不想吃饭,但回报也比打工高。最近这几年,周玉山夫妇平均一年能挣10万元左右。“打工

不光挣得少,有的老板坏着呢,没有哪次工资能拿齐的,怎么也得压你一个月的。”

住所也相对稳定下来了。从2003年起,周玉山一家便在双桥住下了,十几年间,虽然时有搬家,但不会离开这片儿。也是从卖鸡蛋灌饼开始,他们把5岁的儿子接到了北京。周玉山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北京上完初中便回到老家上高中了,女儿生在北京,现在上小学三年级。

这些年,周玉山的大舅子、小姨子和一个姐姐都陆续来到北京,卖灌饼或是炒面。“都是我带出来的,不过他们现在生意都比我好,哈哈。”

上午10点半,周玉山收了灌饼摊,去3公里外的农贸市场上货。他买了下午炒面摊

要用的细面条、鲜河粉、豆芽,以及灌饼所需的肠和鸡腿肉。

中午12点半,他回到了家,开始准备下午的生意。

周玉山租住在京承铁路南侧的一小片平房里,边上是一条浮满垃圾的水沟。他住的这排平房有个小院,但很窄,只能并排过两个人,说是过道更为合适。小院里有四户人家,除了房东老两口外,剩下三户租客都是每家住一间平房。

周玉山的屋子在中间,不大,十几平米。过道另一侧是一个几平米的棚子,周玉山用来放货。平房的租金是400元一个月,棚子50元,电费平均100元/月(水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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