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地完成之后紧接着就是对内部雇佣者的整风运动,留住苦干的劳工,肃清反对的劳工,挖夺对方的高效员工。经历整风之后的这个雇佣利益团队,依靠着多次整风沉淀下来,达到分配上的默契和平衡。虽然,这样的团队不是最“干净”的,但往往是最坚实的、有共享利益的、最有工作效率的团队。
因此,按照“鱼塘”模型这样一步一步的发展,“圈地运动”就成了必然,“整风运动”也成为每个团队的必须。而且,这样的平衡局面出现以后,公司中无论是忠臣还是奸贼都能找到自己的利益空间,并自觉地组合成高效利益团体,开始圈地捕鱼。从某种道德或者公平的价值观来看,这样的“圈地”分裂局面并不和谐,但无论就个别团体价值最大化,还是整体价值最大化,都远远的超过了“第一模式”和“第二模式”。
其实,通过第三模式呈现出来的局面是过程而非结果,更准确点说是不断更新循环的过程。在“圈地运动”的后期,本来“雇佣关系”中简单的主仆博弈,变成了更为复杂的“团队间博弈”和“党派内博弈”。前者比如军阀混战时期,后者比如整风运动时期。而捕鱼量的多少,不再取决于是用渔网还是用钓竿,而是取决于该“捕鱼集团”所侵占的鱼塘势力份额。这一点,非常符合社会资本的分配规律。
管理学鱼塘模型的第四模式
虽然经历了“雇佣”和“圈地”,换来了整体价值的最大化,但那个鱼群不断流失的决口漏洞仍然存在。尽管下层劳动者的信息获取非常狭窄,但在斗争的经验积累中,总有一天会有某个雇佣者发现这个鱼塘全局面临的决口漏洞,并作出行动反应。
行动反应一:这个雇佣者会保持沉默,不告诉同伴,但开始伺机跳槽到别的鱼塘去。或者以此取悦上层表示忠诚,鼓吹鱼塘效益骗取更多的雇佣者加入,从而换取撒网者对他在人情道义上的“回报补偿”。也就是常说的“阉党”派系。
行动反应二:这个雇佣者感到希望被欺骗、劳动价值被掠夺,心理上立即会产生本能的反抗。比如消极怠工、比如煽动劳工等等。当然,如此反抗目的绝对不是要填补那个决口漏洞,而是要求获得更多更稳定的劳动价值补偿。他们并不希望改变这个雇佣关系或者圈地格局,他们只要求获得短暂的利益补偿就足够。
行动反应三:这个雇佣者既不反抗也不沉默,而是积极的组织起来去找出填补决口漏洞的方法。简而言之,这位英雄打算以填补漏洞来改写历史、改变全局。他面临的结局有两个,一个是成功填补了漏洞,成为撒网者们默许的功臣、成为雇佣者们推崇的草根领袖。他将因此获得上下层的奖赏,从而由基层雇佣者升级为中层管理者。他的待遇也将被刷新,或者将拥有撒网的权利,或者从更下层的业绩中获得佣金奖励,甚至被别的鱼塘挖走后升级为新鱼塘的撒网者。
如果英雄填补漏洞失败了,耽误了正常的渔业,影响了上层的利益,浇灭了下层的梦想,这个英雄就会成为所有矛盾斗争的牺牲品。其后果不言而喻。比如袁崇焕那样的悲剧人物。
所以,无论是从底层雇佣者中选拔出来的中流砥柱,还是“空降兵”式的中层干部,他的命运都是同决口漏洞联系在一起的。能不能发现这个决口漏洞、要不要补救这个决口漏洞,将决定这位“中流砥柱”在鱼塘中的地位和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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