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农业季节性强,农忙时地里全是人,农闲时只有大地一片白茫茫。农企要保证生产连续性,一种方案是临时雇工,另一种方案是变农民为工人。
临时雇工要根据生产节奏,例如拔草时多雇些人,施肥时少雇些人,但这就决定雇工多来自本地,而如今在农村,农业缺乏"劳动力蓄水池",何况还要回避与农民自己农时的冲突。
更困难的在如何改变延续千年的耕作习惯。
"新农业公司种植标准很高,如果采用订单农业,一开始农民一算收入能翻几倍,热情百倍,但真到了种的时候,标准越高风险越大,完全执行你的标准他可能颗粒无收。"张然说。
王林将培训农民称为"苦中苦",想起来就头大,"第一次培训效果很好,能接受培训内容的30%-40%,第二次就差一点,第三次,农民就排斥,说都会了。这时候要说都会了,我的菜就容易出问题。"
农村是个人情社会,民风民俗是马承榕选择基地的一个标准。他的广东惠州农场,与当地相处还算融洽,偶尔有人偷几根菜,自家亲戚都会偷偷跑来告诉农场。但在另外一个基地,半夜曾有村民开着卡车进去偷菜。
与周边农民要保持微妙的距离,广东另一家蔬菜企业负责人的经验是,尽量不在基地附近招工,更不让当地农民参与基地管理,"请神容易送神难,我吃过亏,请当地人进来,渐渐把我甩开自己做,给我买的农资都特别贵。"
"什么叫新农村、新农业,我现在迷迷糊糊。"王林感叹,他"务农"16年,如今也找不到方向,"农业效率越高,农民越可能进入半失业状态,如果农业效率提高的速度超过了城市吸纳农民的速度,将是一场灾难。"
"政策大调整下,新农业也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再走就要与传统农业发生很大冲突。"开信创投是利农投资者之一,其总经理曾之杰对所青睐的行业不无担心。
曾之杰担心,"利农手中有2万亩基地,短期内目标是达到3万亩,在最需要的市场,地还不够用,比如广东。如果像美国那样,一年实现几千亿美金销售收入,我就不止需要3万亩,而是30万亩,甚至300万亩地,到哪里去拿这些地?做到这一步带来的社会问题怎么办?我们一个人可以管理几亩地,过去是几个人管理一亩地,那些流转掉土地的农民怎样安排?都是很深层次的问题。"
中国遇到的问题与200年前的英国有几分相似,当时英国耕地切得很细碎,每个农民都有小块耕地,耕作效率差,农业收入低,成为释放社会生产力的梗塞,后来通过圈地运动和对外移民,才重塑经济秩序。
然而,那是个血腥痛苦的过程。中国农村、或者中国社会的改革进程,势必需要稳定优先。
接下来,读者将看到三个新"农民"的故事,他们的梦想从南至北次第展开。由于地域不同,他们的经历正是中国农业多元化变革的一面镜子。
马承榕是从头到尾一把抓的重型"基地王",在土地关系、农民参与、农业产业化方式都能自信写出答案。
张炎夏是截然相反的轻资产"基地王",自称能一分钱不花玩转一万亩耕地。
吴章祝则形成了轻重混搭的模式,充满了中国人的传统智慧,随遇而安随机而变。
与北大荒、超大、龙大等老牌农企相比,他们尚羽翼未丰,但对土地效率的理解远在前辈之上。不自觉中,他们都是政策的产物:在2004-2006年之间成立,那恰是国家为完善土地二轮延期承包,频繁出台政策的土地确权动荡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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